昨晚跟遠在加拿大的表妹視訊,她頂著兩個黑眼圈,開口第一句就是:「姐,我要瘋了!《繁花》我看到第18集,卡在王家衛那個經典慢鏡頭,轉了十分鐘圈圈還沒播出來!」
我這邊是晚上九點,她那邊是清晨,為了追一部劇硬生生熬了個通宵,結果還被『僅限中國大陸地區播放』這行字給氣得睡不著。她說,那種感覺就像聞到了老家巷口早餐攤的油條香,卻隔著一層玻璃,怎麼也夠不著。
這讓我想起去年我自己在國外出差的時候。酒店網路慢得像蝸牛,我想重溫《漫長的季節》,點開播放鍵,螢幕上的緩衝圖示轉啊轉,配合著窗外陌生的雨聲,那一刻的孤獨感特別具體。不是想家,就是單純想聽一耳朵範偉那口東北話,感覺心裡某個角落就能被熨平一點。
說真的,這種『文化饞』的滋味,沒在異鄉待過的人可能很難懂。它不只是娛樂,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『家鄉味』。
我表妹的手機相簿裡,有個專門的截圖資料夾,裡面全是各種播放錯誤的畫面。『愛奇藝』『騰訊視頻』『優酷』……一個個APP圖示旁邊,不是掛著個紅色驚嘆號,就是一片令人絕望的灰。她自嘲說,這都快成她的『海外觀影受阻紀錄片』了。
更扎心的是,有時候好不容易用些『旁門左道』連上了,畫質自動降到360p,人物的臉模糊得像打了馬賽克。她跟我吐槽:『我看的不是《甄嬛傳》,我看的是《猜猜我是誰》!』
其實不光是影視劇。很多海外華人朋友跟我聊過,想聽QQ音樂裡某首老歌,結果版權限制;想追最新一季的《歌手》,發現根本搜不到;就連想看看國內爆火的短劇,都得等上好幾天,熱度都過了才找到模糊的資源。
那種被一堵無形的『數字圍牆』隔開的感覺,挺無奈的。尤其是逢年過節,國內親友群裡都在討論同一部春晚小品、同一檔綜藝,你卻插不上話,只能默默爬樓,感覺自己成了『局外人』。
寫到這裡,我給表妹回了條訊息:『別熬了,先睡吧。追劇這事兒,姐幫你想想辦法。』
她秒回了一個哭臉:『姐,我要求不高,就想流暢地看完大結局,這麼難嗎?』
是啊,對我們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遊子來說,流暢地看一部家鄉的劇,聽一首熟悉的歌,有時候就是最好的慰藉。螢幕那頭的光影和聲音,連著的是我們忘不掉的根。
你們呢?在海外追國內的影音節目,有沒有過類似『卡到心碎』的經歷?或者,你有什麼私藏的順暢小妙招?評論區聊聊,或許你的經驗,就能幫到另一個正在深夜裡對著緩衝圖標乾著急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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